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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警局海定分局。
局长、副局长、科长、副科长、大队长、队长……一群头头脑脑正在会议室里的开会,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,要不要拘捕上海荣琴集团的董事长宋祥荣。
陆扬让律师送来的视频和录音,在场的头头脑脑们已经都看过,看过之后,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摆在他们面前——要不要拘捕宋祥荣?或者说,只是请宋祥荣过来协助调查?
宋祥荣的身份摆在那里,一家市值数十亿的上市集团董事长,这样的人,可不是想抓就抓,想放就放的。
一旦拘捕过来,社会影响就大了!而且,可以肯定的是与宋祥荣交好的政府官员肯定不会少,万一把宋祥荣拘捕回来,最后的调查结果却是误会,那海定分局的压力就大了!
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,局长一直没有表态,两个副局长各执己见,下面的科长、大队长等人也明显分成了两派,强硬派认为陆扬让律师送来的视频和录音真实性极高,应立即下文批捕宋祥荣。
稳重派则认为只靠一个视频和一段录音,未必能给宋祥荣定罪,所以,他们表示请宋祥荣过来协助调查就行了,甚至可以派几个警员过去,到宋祥荣公司里或者家里询问一番,再做下一步决定。
会议嘛!肯定会有相反的意见,否则也就不用开会了!
就在这些头头脑脑争执不下,一时统一不了意见的时候,会议室的门被人敲了两下。
“进!”
局长眼皮都没抬一下,没有任何感**彩地吐出一个字。然后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,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干练女警走进会议室,手里拿着一只白色手机,会议室里的目光都望向她,局长终于抬了一下眼皮。看不出喜怒的眼睛望着刚刚进门的女警。
“小徐啊!我们正在开会呢!你有什么事不能等一下再汇报?”坐在局长左手边的王副局长皱眉道。
女警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各位领导,小心地注意了一下局长的脸色,正了正色,汇报道:“龚局!各位领导!刚刚有同事注意到一件事,大家都觉得与各位领导正在讨论的话题有关,所以让我进来跟各位领导汇报!”
这话一说。会议室里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,龚局,也就是局长,忽然放下手里的签字笔,靠到椅背上。微微仰着脸问:“什么事?说!”
局长开口了,其他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安静,但所有的眼睛都望着那名女警。
女警神情略显紧张,没时间给她多想,只好亮了一下手里的手机,道:“我们刚刚有同事发现**上出现了一段视频和录音!跟我们刚刚看的那份视频和录音一模一样!然后我们又找了一下,发现现在网上已经有很多网站转载了这份视频和录音……”
女警小徐汇报的声音并不大,但待她说完后。会议室里一片静默,大家面面相觑,最后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局长。
龚局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几秒。然后忽然失笑了一下,看不清喜怒的双眼扫过整个会议室里的诸人,嘴角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,开口道:“大家觉得还有讨论的必要吗?”
之前持稳重意见的黄副局长忽然叹了口气,放下手里的钢笔,无奈地说:“还有什么好讨论的!那个年青人的影响力。这几天大家也都看见了!万众瞩目啊!现在我虽然还没上网去看情况,但想必网络上已经传遍了。全国的网民哪!几千万?还是上亿的网民都知道了,想必都在看我们的行动呢!如果这时候我们还对宋祥荣采取温和措施。不用怀疑!我们分局很快就会扬名整个互联网,负面影响太大了!”
坐在龚局长左手边的副局长笑笑,没有表态,也不需表态了!因为他之前就持强硬态度。
两个副局长的意见取得了统一,下面其他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龚局长双手撑着面前的会议桌站起身,一锤定音道:“那就这样吧!马上签发拘捕令!赵刚带队去把宋祥荣带回来!后面所有的程序,从严办理!只要证据属实,该怎么办大家就怎么办!”
说完,龚局长就拿起自己的文件夹和签字笔,大步离开会议室。
……
上海,一栋欧式风格的豪华别墅二楼书房中,紫檀木的书桌后面,宋祥荣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装,架着一副玳瑁眼镜,正凝着一对浓眉在那里批阅着一份文件,书房里很安静,窗外树影婆娑、透过枝叶的斑驳阳光柔和地洒在书房棕色的高档地毯上,微风徐徐,微微拂动着窗边的棕色暗花窗帘。
书房里只能听见宋祥荣手中钢笔在文件上的沙沙声,这份静谧祥和,对宋祥荣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来说,就是最好的享受!
这年头,年轻人追逐的享受,是声色犬马,美酒佳人,对宋祥荣这样的层次来说,静和闲,才是最好的。
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嘛!
——等闲之人闲不得,得闲岂是等闲人?
可惜,宋祥荣书房中的这种静谧氛围,被突然闯进来的女秘书完全破坏了。
“董事长董事长!不好了不好了!出事了!!”
突然闯进来的女秘书满脸的惊慌和焦急。
宋祥荣下抿着嘴唇微微抬起头来,眼神不豫地沉声问:“慌什么?天塌下来了?出什么事了?”
以往这样的时候,面对他的斥责,女秘书很快就能调整好情绪,但今天却例外了,女秘书依然面色惊慌,脚步慌乱地快速来到宋祥荣身旁,把手里的手机伸到宋祥荣面前,手机屏幕亮着,女秘书持手机的拇指点了两下手机屏幕,一段视频、录音开始播放。
宋祥荣沉着脸看着、听着,随着视频和录音播放,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化,待女秘书手机里的视频和录音都播放完了,他才有些疲惫地摘下鼻梁上的玳瑁眼镜,随手拿起书桌上的眼镜布轻轻擦拭着,默然几秒后,低声问:“谁发给你的?对方要多少钱?”
女秘书闻言怔了一下,敢情董事长还以为这是谁发过来勒索金钱的呢!
深吸一口气,女秘书神色复杂地看着宋祥荣,也低声道:“董事长!这是发在手机**上的!”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之前并不见慌乱之色的宋祥荣擦拭眼镜的手突然定住了,似被人突然施了定身术,一动不动。
定了有两个呼吸的时间,宋祥荣一点一点扭头望向身旁的女秘书,女秘书有些心慌地注意到董事长的眼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。就在她心慌慌的时候,刚才扭头都还好像很吃力的宋祥荣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她脸上,那速度快得她根本来不及闪躲。
“董事长你?”
措不及防,被一巴掌打懵了的女秘书后退一步,下意识伸手捂住被打的脸颊,愕然地望着宋祥荣。
宋祥荣却哪里还有心情管她的情绪?大怒之下,他突然面色狰狞地把书桌上那些文件、笔筒、摆设等物全部狠狠地拂到地上,可惜,地上的地毯太厚了,这些被拂下去的东西,最多也就滚来滚去,什么也没有摔坏。
“废物!废物!你们都是一群废物!这点小事都能办成现在这样?你说你说!现在怎么收场?怎么收场?啊?啊?你说啊!你说啊!”
眨眼之间,一向波澜不惊的宋祥荣好像突然化身成另外一个人,整个人都显得气急败坏。
面对如此狂躁的宋祥荣,女秘书吓得脸色发白,忍不住一连后退几步,一直退到书房门边才停住脚步。
等宋祥荣发泄了好一会,宋祥荣气喘吁吁,无力继续发怒的时候,她才鼓起勇气询问:“董、董事长!我们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?要不要我去想办法把网络上的舆论都压下去?”
“你可以做到吗?”
宋祥荣余怒未消的凶眼盯着女秘书。
女秘书露出苦涩的笑容,低声道:“总好过什么也不做!而且,以董事长您的影响力,咱们就算不能把网上那些视频和录音全都删除,也可以删掉**成!只要董事长您给我最高的授权,不计成本!”
“你确定?”
宋祥荣听完,眼里的凶色淡了些,神情也正常不少。
“不确定。”
女秘书苦笑着如此回答,但宋祥荣这次却没有再发怒,而是仰着脸紧紧闭上眼睛,长吁一口气,语气缓和下来,跟她说:“刚才我失控了,你不要往心里去!你要最高授权是吧?可以!需要动用多少资源和钱,你尽管放手去做!我只有一点要求!——必需在最短的时间内,将网络上大部分的负面言论和视频、录音都给我压下去!越快越好!”
女秘书脸上的苦笑更浓了,但还是领命而去。
等书房的门重新关上,听着女秘书的脚步声迅速远去,宋祥荣才神情疲惫地一下跌坐在椅子上,双眼依然紧紧闭着。
和京城那边的警方一样,最近几天他也看见了陆扬在互联网上的影响力,一个百万悬赏,居然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,简直不可思议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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